沈沅整张脸都火烫,额角是晶莹的汗珠,眼角还有一滴泪垂着,杨寄简直惊畏得不知怎么办才好,那些油嘴滑舌的说辞一句都说不出来,支支吾吾半天,进又不是,退又不是。
好半日,他才在难堪的沉默中听到沈沅蚊子叫一般的声音:「我忘了问你,今日我是你的人了,以后你当怎么待我?」
杨寄松了一口气,那些差点忘掉的花言巧语又回来了,他怜爱地抚弄着沈沅的鬓发,每句话都顺畅得从心里流出来:「你错了,以后我是你的人了。
你叫我往东,我不敢往西,叫我往南,我不敢往北……」
沈沅带着泪「噗嗤」一笑,骂了声:「傻子。
」俄而睁开眼睛,朦朦胧胧凝望着杨寄的脸。
离得太近,模模糊糊看不清楚,她闭上眼:「阿末。
人都说你是赌徒,今儿我也赌了一回。
我拿这干净的身子……赌你……是个信得过的人……」
「我发誓——」
「别发誓了。
」沈沅探手捂住了他的嘴,「我信你。
」
杨寄吻着她绵软的掌心,感动得几乎想哭:「阿圆!
这场赌,你一定赢。
因为这结果不是老天爷那个王八蛋定的,这是我定的。
」
沈沅挑了挑眉,似是不尽信。
杨寄不知何以为报,见她好像从刚刚那阵痛劲儿中缓过来了,便先以自己为报,好好地报答了她的知遇之恩。
沈沅在一身热烈的汗水中,带着些迷蒙,问:「阿末。
你会不会怪我的自私?」
杨寄揽着她,一边喘着气,一边笑道:「怪你什么?是你给了我一个机会,咱们俩以后就可以栓成一根绳儿上的蚱蜢,同甘共苦,生死与共,多好!
」
沈沅看着他开朗的笑容,心里一甜又一酸,只觉得两个人从来没有贴得那么近过,却仿佛已经熟悉了几十年似的。
命运,真的就因为这样一次契合,而纠缠在一起了?她对未知的未来,还是有些茫然,却也因为今日的私许,而又觉得坦荡丶笃定起来。
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。
至少,她敢和那个强夺民女的建德王叫板了。
也不知道在榻上躺了多久,前院传来沈以良的声音:「咦,阿末今日劈好柴去哪里钻沙了?」两人吓得都是吐了吐舌头,赶紧起身穿衣,做贼似的一点动静都不敢有。
床单上星星点点的朱红,沈沅似乎有些后怕,怔怔地看了半天。
杨寄轻轻一啄她的面颊:「放心。
我认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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